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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与大脑作为非还原性神经哲学的世界大脑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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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陈:您在《自发的大脑》的最后一章指出,我们应该用世界—大脑问题来取代心身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诺赫夫:对的。在哥白尼前(pre-Copernican)的地心
陈:您在《自发的大脑》的最后一章指出,我们应该用世界—大脑问题来取代心身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诺赫夫:对的。在哥白尼前(pre-Copernican)的地心说中,我们站在地球内部的视角(viewpoint)使得我们认为地球是世界的中心,世界围绕它旋转。而当哥白尼站在地球以外位置来观察时,情况就改变了。地球可能只是宇宙中众多行星中的一个,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地球围绕着太阳旋转。这就产生了一种日心世界观,开普勒、伽利略和牛顿随后的发现都证实了这一点。同样的,我预设了一个从大脑之外的视角,取代了从大脑内部观察的当前视角。大脑、意识甚至世界的神经中心观由此被一种神经生态观所取代,大脑是更广阔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世界来适应大脑。我们可以考虑大脑如何成为更广阔世界的一部分,并积极地与之联结或参与其持续的时空动态中。例如,当我们听音乐时,我们常常不自觉地用脚或手指敲击音乐的节奏,我们的大脑因此以时间(和空间)的方式使我们与世界的持续节奏保持一致,即时空关联性。正如我那本2018年的书中所说的,这种时空关联性是意识和精神特征的中心。这一观点取代了目前大脑和意识的神经中心观,取而代之的是神经生态观。意识和其他精神特征由此可以追溯到世界—大脑关系作为它们的基本必要条件和本体论基础。心身关系问题则转化为世界与大脑的关系问题,即世界—大脑问题。正如我所说,只有假设哥白尼后(post-Copernican)的大脑之外的视角才能认识到这一点,这种观点使得我们去考虑新的哲学问题,因为我们可以用世界—大脑问题取代心身问题。我目前正在研究类似的哥白尼前后(pre-post-Copernican)时代的自我和人格同一性(personality identity)概念的转变。
陈:同样地,在书中你还说到,世界—大脑问题取代心身问题对于神经哲学是非常有意义的,就如天文学内日心说取代地心说一样,将会引发神经哲学领域的一场哥白尼革命是吗?
诺赫夫:是的,如上所述,我们可以用一种精神特征的生态中心观来取代目前对大脑和心灵的神经中心主义,它建立在世界—大脑关系的基础上,并作为其潜在的不充分本体论条件,即意识的本体潜在性(ontological predisposition of consciousness, OPC)。这可以在经验方面即神经方面,由意识的神经前提(neural predisposition of consciousness, NPC)来补充,这是潜在意识的必要非充分的神经条件。NPC在临床领域内非常重要,但它在我们处于昏迷或手术麻醉的状态会消失。如果不将我们从大脑内部的视角转移到大脑外部的视角,我们将无法认识大脑和意识的生态中心模型,而保持当前的神经中心模型。正如我所说,这也对其他的哲学概念,如自我和人格同一性,产生了重大影响,而这些概念也需要以生态或更好的神经生态方式来理解。因此,非还原性的神经哲学,采用哥白尼后而非哥白尼前的观点,也可以为传统哲学问题,如心身问题、自我、人格同一性等,提出新的见解而铺平道路。
陈:如果说世界—大脑问题取代心身问题是神经哲学领域的一场哥白尼革命,我们是否同样可以用托马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所讲的“范式”概念来理解?这就是说,世界—大脑问题取代心身问题是一种范式向另一种范式的转变,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如何来看待神经哲学和科学哲学之间的关系?
诺赫夫:是的,事实上,我想说的是范式的转变。我们可以将其视为神经科学和科学哲学之间的连续性。简言之,科学哲学是关于科学实践中隐含的模式和理论,这也包括对方法策略及其有效性的反思。哥白尼革命及其视角的转移,正是两种不同视角的方法论策略的比较,且这两种方法论具有不同的认识论意义。
因此,如果你想作出区分的话,关于哥白尼革命作为方法论策略的讨论是科学哲学的一部分,而它是在神经科学中被实践和隐含预设的。重要的是,这两个不同的视角导致了神经科学中不同的实验范式和研究策略,这与哥白尼的数学形式化使伽利略、开普勒和牛顿的实验范式和发现成为可能的方式差不多。
陈:我注意到,您在今天的讲座里还提到庄子和莱布尼茨对于时间的观点,它们与世界—大脑关系所说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诺赫夫:时间对我至关重要。时间的概念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理解。神经科学家通常把它理解为时间和空间内对特定点的感知和认知事件。然而,人们也可以从时间的构成来理解时间。莱布尼茨和道家的庄子都提出了这样一种更具建构性的时间观。在这里,世界的特点是时间的不断建构、时间的流逝或时间性。想象一条河,有连续的水流,水流构成或本身就是时间,这里的时间本质上是动态的,即动态的时间。动态时间是在世界内部和大脑自身内连续构建的,然而,这种动态时间的范围显然比嵌套在世界时间内的大脑时间范围大得更多,扩展得更多。在我们关于莱布尼茨和庄子时间的论文中比较了他们各自不同的时间概念,并区分了不同的时间层次,这是东西方时间概念的美丽融合。我们认为,庄子可以为莱布尼茨的时间概念提供补充。
文章来源:《国际精神病学杂志》 网址: http://www.gjjsbxzz.cn/qikandaodu/2021/0624/723.html